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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经记者陈莉莉 发自北京 中秋节之前，民间环保组织达尔问自然求知社(微博)研究员刘曦楠邮箱里收到一封题为“中秋送礼最名贵的奇礼：侯门天鹅肉”的邮件。这引起了求知社创始人冯永锋(微博)的疑问，他在微博上发起的话题 “天鹅肉能吃吗？”，引起环保人士的响应，他们有着同一个问题：商家有权利卖天鹅肉吗？
作为国家二级保护动物，天鹅肉可不可以被食用？江苏省林业局负责野生动物经营许可的张科长告诉《每日经济新闻》，要先确定它们是不是真的天鹅肉？真正的天鹅是受国家保护的，加工成食品违反法律。
淮安市侯门食品有限公司 (以下简称侯门)工作人员告诉记者，公司已拿到江苏省农林厅、淮安市农业局的相关批文。
或涉虚假宣传
侯门2011年4月刚刚开始尝试进军北京，选择“天鹅肉”来打开北京高端市场。
北京市朝阳区的侯门北京营销中心里，工作人员告诉刘曦楠，他们的天鹅肉刚刚上市4个多月，主打“北京高端市场”，“绝对是天鹅肉”。“他们甚至承诺如假包赔”，刘曦楠告诉记者。
这家号称做了“13年珍禽食品”的企业以“老侯野鸭”出名。淮安当地人士告诉《每日经济新闻》，“侯门以食品起家，但现在主业已不是食品，而是餐饮和出租汽车”。
侯门李姓工作人员告诉 《每日经济新闻》，“我们有批文，没有批文哪敢生产。公司自己养殖，但主要从山东、黑龙江等地采购，现在很多地方将灰天鹅养殖当作致富之道”。
淮安某灰天鹅养殖厂的负责人张智(化名)告诉记者，他们养殖厂有800只左右的灰天鹅，“侯门今年从我这里批发了百八十只，他们主要是做北京高端市场”。“灰天鹅就是天上飞的大雁，也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，但是有驯养证就可以”，张智说。
淮安市林业局负责野生动物保护的于工告诉 《每日经济新闻》，去年有一家企业想做大，于是宣传有天鹅肉，被消费者举报。通过走访，于工发现有一些灰天鹅养殖厂 “做得挺有规模，既然养都养了，那就想办法让手续合理”。
于工告诉 《每日经济新闻》，灰天鹅是人工杂交品种，所以“省林业厅告诉我们说，因为自然界不存在这个物种，所以没有关于灰天鹅的相关审批”。
而更多人则表示，侯门之举恰恰是为了迎合消费者的心理，同时也有“虚假宣传”之嫌。
危险的擦边球
成都观鸟会理事长沈尤(微博)一直在关注中国特养业，据他了解，国内的大、小、疣鼻三种天鹅人工繁殖成功率不高。天鹅和雁属同一科属，卖家如果把雁说成天鹅，算是打了擦边球。
他认为，“假若一些雁鸭类能大规模人工繁殖，能满足部分人对‘野味’的喜好，理论上可以减小对野生动物的伤害。但问题在于，实际的效果并不明显。甚至有不少商家钻空子，售卖的确实是野生天鹅”。
微博上有人与冯永锋互动表示：现在野生动物保护的主导思想和立法都没有将“保护”与“开发利用”二者之间的关系看清楚，既能做食物又做宠物，既保护又能上餐桌，是天真的想法。这种法律的内在冲突必然刺激盗猎等犯罪行为。这种将野生动物变成人工饲养，进而产业化，变成商品的做法只能加速野生的灭亡，因为商业的宣传会刺激人们对于野生动物的欲求。
以上种种也是冯永锋的忧心所在，“如果真是灰天鹅，是人工杂交物种更好，担心的是，很多商家会利用这样的空子，卖的产品反而真会是捕捉的野生天鹅。”
对于类似侯门的企业，“不止他们一家，江苏许多企业都有这样的噱头”，冯永锋问道，“他们欺骗还是违法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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